慧真一阵尴尬:“这......这求签不过是求个吉利,不算骗人。”
沈文宣嘴角的笑瞬间没了,将签子丢回竹筒,顺便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臭手,瞅向慧寂问道:“你那天说的那些话”
“啊?”慧寂睁开一条缝看过去,脑内空空,“你们谁啊?”
沈文宣一顿,这和尚果然是说的疯话,翻过一个白眼不再理会,问道:“寺里可会点灯供佛?我夫郎身体不好,我想给他点一盏长寿的灯。”
“有有有,”慧真让到一旁,道,“施主请移步。”
慧寂躺在原地默了半晌,表情严肃而正经,在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起身跟了上去。
寺庙后堂,墙壁上雕着二十位佛,十八罗汉,十八观音,室内昏暗,不能通风,长明灯没有上千也有几百盏,是这里唯一的光亮,慧真在灯盏上刻下焦诗寒的生辰八字,所祈之愿,交给焦诗寒之后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焦诗寒小心地将长明灯点燃之后,两手捧着端正地供于佛前。
长明灯的底座是荷花样式的,铜制,被灯芯照着有些发黑,焦诗寒垂首轻轻摸了摸边角,被暖黄的烛光照着看上去有些沉默。
沈文宣紧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宽慰道:“赵大夫在钻研他师傅留下来那本医籍,上面有一个病例跟你很像,再过一段时间,焦焦就会是健康的小朋友。”
焦诗寒抿紧唇笑了下,但心里仍忐忑不安,沉默半晌后轻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一直没有好,怎么办?如果我......先有事的话”
“我陪着你。”沈文宣道,神色淡淡的不像是随口一说。
焦诗寒瞪大眼盯着他愣了许久,心里异样翻滚,磕磕绊绊地道:“我、我刚才说的是如果,我肯定能活很久的。”
沈文宣笑了,暖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很温柔:“出去吧,这里不能待很久。”
焦诗寒点点头,像个大型挂件一样紧靠在他的肩膀上往外走,耳朵和脸颊慢慢地、慢慢地变红了。
......
言起蹲在寺门外的空地上百无聊赖地和兄弟们围成一圈玩象棋,还是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棋盘、画棋子的象棋:
“害,早知道是等在山下面就带点儿牌什么的,玩叶子戏多好,这象棋没意思。”
言起抱怨道,抬起头瞅瞅周边的商贩,他们的嘴都被养叼了,这儿卖的包子馒头饼看着就不想吃,吩咐自家兄弟买了一个果盘过来,一边吃一边跟他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