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想了想:“我暂时需要一个小书童,杨继安便与先生同住府中,其余孩子我将送往王府田庄,不会让他们缺衣少食。”
冯二笔瞪大眼睛,殿下,他也可以当书童啊!
杨广怀再次试探底线:“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希望他们能够继续读书。”
一旁的冯二笔简直无语,这位自称秀才的乞丐哪来的脸?想让殿下养着那些小乞丐白吃白喝白读书?
楼喻皱皱眉,“暂且不能。”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这件事就目前来说对他有弊无利。
杨广怀却是笑了,起身一拜:“多谢殿下。”
被点名当书童的杨继安,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的愿望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楼喻道:“继安,我吩咐你打听的事可以说了。”
杨继安忙端正姿态,小脸严肃:“庆州府共约九千七百户,按平均每户五人来算,约四万八千人。庆州府今年田税六成,如今粮价已涨至一两一钱……”
小孩事无巨细地汇报,连楼喻没吩咐过的都打听清楚,牢牢记在脑子里。
不仅粮价,连肉价、菜价、布价等等,皆说得头头是道。
冯二笔听得都发愣。
绞尽脑汁说完,杨继安一脸期待瞅着楼喻,见楼喻笑赞,不由眉开眼笑,完全藏不住喜意。
楼喻笑问:“你愿不愿意做我书童?”
杨继安狠狠点头:“我愿意!”
楼喻让人安排杨广怀独住一院,杨继安则被领去霍延住的院子。
房间里只剩下楼喻和冯二笔。
楼喻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将王府今年的账本取来。”
冯二笔应了一声,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冯二笔小心翼翼问:“殿下为何突然对这些庶务上心?”
其实他想说,殿下这几日的性情同以往大有不同。
楼喻随口道:“郭棠说庆州府供养不起咱们府,咱们王府都快吃不上饭了。父王从不管这些,母亲也只喜欢舞刀弄枪,我再不管,怕是明年就得饿死。”
冯二笔:“……”
殿下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他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却见楼喻突然肃了脸色:“二笔,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今日,我想同你说些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