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年头,寻常百姓哪还有什么节余,再讨也吃不饱肚子。
他们路遇城池,城门尽皆紧闭不开。
从绵州一路到庆州,他们由西向东,从初冬到暮春,徒步数月,一路死的死,伤的伤。
沿途还有其他流民加入,刀疤脸就是其中之一。
刀疤脸有刀有力气,心还狠,渐渐成为流民队伍里的头儿。
枉顾人伦道德的混子奉他为首,对打家劫舍这种事皆惟命是从。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与之同流合污。
可一旦有人要逃,刀疤脸手里那柄刀就会见血!
他就是个疯子!
庄头见这人连自己人都打,不由心惊胆战,厉声喝道:“贱民口出狂言!此乃王府田庄,你要是识趣,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刀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流露出毒蛇般的恶意,如跗骨之疽,令人毛骨悚然。
他嗤笑道:“不过一个废物藩王,老子怕他不成!”
庄头还欲放狠话,突然一道森然白光闪过。
他瞪大眼睛,声音戛然而止,唯有脖颈处一丝血线渐显,下一秒,鲜血喷薄而出!
可怕的寂静后,庄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啊啊啊啊啊啊!shā • rén了shā • rén了shā • rén了!”
“啊啊啊啊啊啊!庄头死了!庄头死了!”
庄稼汉们尖叫着转身往回跑,没跑出几步,刀疤脸就提着刀,砍向惊恐奔逃的庄户们!
木墙里的杨广怀,立刻吩咐人上梯,等庄稼汉们逃回木墙,即刻关门挡住刀疤脸等人,一声令下,所有人扬洒石灰粉。
石灰粉顺着风向,盖了那些流匪一脸。粉末又轻又小,在风力加持下,几乎将流匪全部覆盖。
刀疤脸首当其冲,石灰粉钻入眼睛里,他痛得大喊大叫,挥舞着大刀,狠狠砍在木墙上。
木墙哪里撑得住他全力砍击,很快破裂开口,再加一击,那些流匪就能破墙而入!
除了刀疤脸,他的拥趸们也死命砍劈木墙,木墙的防御眼见到底。
庄户们惊恐地尖叫。
混乱之际,一个小少年果断舀起一瓢滚水,泼向为首的刀疤脸!
滚水烫在脸上身上,刀疤脸痛吼一声,大刀挥舞得更加疯狂,眼见就要砍到杨继安身上。
谁料杨继安身姿灵活,他趁刀疤脸剧痛之际,拾起鱼叉捅向刀疤脸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