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
此言一出,江肃也不由微微挑眉,这了然门掌门认识他很正常,他在正道极有名气,那外貌的丹青画像早已在正道之中广为流传,可李寒山不一样。
李寒山虽是魔教少主,却鲜少踏足江湖,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为谢则厉办事,说白了便是出教shā • rén,不留活口,正道之中,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既是如此,了然门掌门又怎能知道同江肃一道来的,就是李寒山?
见二人神色警惕,那了然门掌门也不着急,他甚至只是同江肃笑了笑,而后请江肃与李寒山坐下,一面问:“江少侠,你可知老夫为何要将不胜天的钥匙交给你?”
江肃不动声色将目光在屋内转了一遍,窗边的棋盘上还有下了一半的棋局,边上放了两杯未喝完的茶,这了然门掌门的屋中方才应当是有客的,至于这客人去了何处,又为何不愿意让他们碰见——江肃微微蹙眉,心中却未曾得出答案,他只能将目光收了回来,还同了然门掌门笑了笑,道:“晚辈不知道。”
那了然门掌门似乎猜到他会如此回答,故作高深般捋一捋胡子,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故人相托。”
江肃一怔,问:“故人?”
“你对他并非故人。”了然门掌门道,“可对你而言,他却是你的故人。”
第118章一物降一物
江肃蹙眉思索,这天底下要满足了然门掌门所说条件的人可不多,而若再添加上不胜天钥匙这个线索,他能想到的,也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了。
江肃实在忍不住自己的白眼,他深吸一口气,好歹稳定住了情绪,而后方看向了然门掌门,问:“他人在何处?”
了然门掌门道:“江少侠,你与他,或许并不适合相见。”
“不适合?”江肃冷笑一声,道,“你让那老不修滚出来见我。”
李寒山:“?”
了然门掌门:“……江少侠,你不可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江肃挑眉,“就凭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骂他几句怎么了?!”
李寒山:“??”
“他已不是江湖中人了。”了然门掌门道,“也与从前之事再无半点瓜葛——”
江肃:“我甩你一巴掌,然后原地退出江湖,你是不是也不可以再追究我的责任了?”
了然门掌门:“呃……”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看着江肃的眼神,觉得以江肃的为人,自己若回答是,江肃很可能真的会一巴掌砸他脸上,可若回答不是,那江肃必然要继续追着方才的问题不放,他不免有些为难,如此犹豫许久,江肃忽而与他一笑,道:“前辈,你若要坚持,倒也没什么关系。”
了然门掌门尴尬一笑,道:“江少侠,老夫还是先将钥匙给你吧。”
他想,江肃来此,为的就是那把不胜天的钥匙,等钥匙到手,江肃自然就会离开,他也不必再如此纠结,碍于什么故交前面来蹚这一趟浑水,他可以重新回去闭他的关,想想就很令人高兴。
江肃点头,了然门掌门便急忙回里屋的密室内去取钥匙,而江肃与李寒山在外等候,李寒山忍不住问:“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江肃哼了一声,也不压低声音去隐瞒自己心中的愤恨,甚至还刻意提高了音调,道:“还有谁?不就是个诈死逃走不敢直面江湖言语的老东西吗?”
李寒山:“……”
李寒山看江肃那副恼怒神色,终于明白了此时江肃骂的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当初他与江肃早有怀疑,江湖传闻温青庭是刻意设下陷阱,骗魔教教主谢无到不胜天中,在与谢无同归于尽,可他二人看了温青庭与谢无留下的书信笔录,这两人感情极好,分明就是一对情爱深深的眷侣,怎么可能会同江湖传闻中那般拼得你死我活?
只不过当时的一切猜测都未有实证,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他们两人的怀疑罢了,可到了今日,听了然门掌门说完了这些话,那这一切可就不同了。
对江肃来说,温青庭是害得他练武误入歧途的混蛋,一切的万恶之源、罪魁祸首,更不必说他曾经还真情实意地崇拜敬仰过温青庭,这信仰崩塌可比什么都可怕,因而李寒山很能理解江肃此刻的愤怒,他只恨自己口才不佳,否则这种时候,他怎么也能帮江肃骂上几句。
李寒山只能点头。
江肃骂:“正道前辈?他就会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