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他。”程砚程式化地开口,“但我知道你把他埋在玫瑰花园里。”
池雾呼吸粗重许多,像被人在心脏上剜了一刀,他睫毛颤着,说:“我知道他死了。”
“你有一次生病,他说如果你不好好吃药,他就把你吊在房顶上,晒干了送给港口的走私犯,说你是木乃伊。”
池雾被这个说法逗笑,接着低头又笑了几声。
眼眶却是红的。
程砚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冷静一些:“池雾,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池雾只问他:“还有呢?”
程砚等了许久,看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松开手:“没了,这是全部。”
池雾“哦”了一声,坐回沙发上:“你应该看到的是,他离开我以后的事。”
他机械地推理:“也许下次就能知道之前的事了。”
“你想要去天梯,就是为了世界镜那短短的几分钟。”程砚问他,“对吗?”
池雾没回答他,只是自顾自说:“你一定也见过他的,如果你在我们家长大的话,他一定对你很好。”
“你是已经把我当成一只狗了还是怎么?”程砚拧过他的肩,让他看着自己,却一时间说不出下一句话。
他问自己,我该以怎样的立场来质问池雾。
池雾的一只宠物狗,还是天梯里认识的一个算不上朋友的邻居。
池雾愣了许久,才从刚才离谱的状态中缓过来,向程砚说:“对不起。”
程砚松开手,头疼地坐正了身体。
他们靠的很近,之间却隔了无比遥远距离。
门锁有钥匙插.入的声音,顾燃进来的很自然:“池雾,上楼吃饭了。”
他走两步就觉得客厅里气氛诡异。
沙发上坐着的两人都崩着张脸,他试着问:“是吵架了?”
池雾吸了口气,起身:“闻泊到了?”
“还没来,和他约了六点半,”顾燃说,“他应该快到了。”
池雾点点头:“我家没做饭,带程砚上去一起吃行吗?”
顾燃将信将疑,瞟了程砚一眼,又看池雾,确认他眼神里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才答应:“行啊,多个人吃饭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