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叶宛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多少,收敛一下吧…以前你修为还在的时候可能不觉得,如今受了重伤,这爆发出来的气息仿佛往日受了多少冤屈似的,方圆百里都要跟着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这也不至于吧?
“道种逃逸天下遭殃,答应我,别给它这个机会行不行?”叶宛秋说着没好气的塞了一本小册子给他,“苏木那你别去了,他自己道心都不太稳,我不放心。烈松也不能再来,道种已经开始躁动,情况不太可控。”
面对再次被关了禁闭的待遇,林荀之捏着手里的小册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了一□□内蠢蠢欲动的道种,不知该说些什么。
命运的齿轮在悄悄旋转,银发青年的愿望依旧只是个梦想,过去与未来在这一刻因果相连,一切皆系于这一颗小小的道种之上,如今的林荀之恐怕还不知道,他早已无家可回,也无处可去,繁华熙攘的淮阳镇在很长时间内都将是他埋藏心底无法触碰的伤痕。
林荀之静静的倚坐在床榻上,眉宇间满是倦怠,细软的华发散落在单薄的衣衫上,病骨支离,连阳光下眼眸中折射的光都浅的好似没有。
缠绵病榻久病沉疴,又远没有真正林仙尊的睿智与远见,身上还埋着个不□□,林荀之觉得除了尽可能的让自己活着之外,无能为力。
叶宛秋依旧每日都来,苏木与烈松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那只将小院改造成菜园的小青鸾,每日兢兢业业的除草施肥,再哼哧哼哧的将新收获的农货收拾干净摆在林荀之面前。
果子很是清甜可口,林荀之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小青鸾往往此时都会变作小小一团雏鸟顶替烈松的位置,只是毛色由红转青,也失去了小火炉的功能。
他其实颇为想念烈松,只是面对叶宛秋时总好像面对一个严厉的夫子,畏惧和恐惧仿佛天然埋在骨子里似的,全然无法开口。
他身上的气息依旧香甜,叶宛秋留下的小册子让他对自己的体质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只是在运行功法进行压制这个环节出了点问题。
混沌道体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轻易被功法压制,并在道种以日继夜的不断挑衅下变得更为桀骜难驯,两者之间的关系早已水火不容,时不时爆发的战役使得叶宛秋焦头烂额,他干脆直接将林荀之的居所封了,彻底清场。
林荀之的快乐正在一点一点被扼杀,他现在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叶宛秋的每日播报,与之前一样,时不时会分享一些实事消息给他,哪怕不多,又大多都是关于自己日益凶残所向披靡的二徒弟,但聊胜于无,林荀之依旧珍惜。
他真的太闷了,哪怕听到前线战事剧烈翻转,赵愉辰一举攻下魔都都没有太多高兴的表情,直到他听到赵愉辰成了魔尊,冷漠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有些震惊的问:“什么?”
他终于彻底的走火入魔了?
“我说,你的二徒弟抵御魔族进犯抵御的相当彻底,直接把上任魔尊揍的灰飞烟灭自己成了魔尊,从源头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真是后生可畏。”叶宛秋面无表情的说着夸赞的话,语气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