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甜意驱散了苦味,只留下酸甜,被苦意浸麻的舌尖很快恢复了自然,林荀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这蜜饯是上官茹的秘方,也不知她如何做的,酸甜适口,比市面上大多蜜饯都要合他心意。
林荀之说喜欢,魅魔大受鼓舞,又开发了出了好几个新品种,想要凭借出众的厨艺一举征服仙尊的胃。
他眼馋的又往装蜜饯的碟子里望了一眼,赵愉辰自然也看到了,但没有纵容师尊的任性,而是递了杯茶过来。
捧着茶杯的林荀之认命的叹了口气,也没喝,只是握在手里慢慢的转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温热的气息激的林荀之耳畔酥麻一片,手中的茶水都险些撒了出来。
“师尊这话说的,好像埋怨丈夫久久不归的深闺怨妇。”赵愉辰有些玩味的看着林荀之有些颤栗的粉嫩耳尖,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吐,却又不直接触碰,只是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林荀之心中恼火,又被他逗得酥痒,身子都险些软了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维持语调的平顺:“赵愉辰!你再胡说就逐出师门!”
“好好好,不胡说,师尊莫生气,”话语中的笑意更明显了,冒犯师尊的混账弟子又装起了乖顺,手中许久未动的茶杯被取走,腰后垫上了两个软垫,让他可以躺的更舒服些,弄的林荀之都不知道该不该再把这场火发下去。
再紧揪着不放,反倒像是他这个做长辈的有些无理取闹了,林荀之为了林仙尊的声誉着想,只能默默的把这口气咽了。
“我来是想告诉师尊,鬼修的事有眉目了。”赵愉辰见好就收,转而说起了正事,他有自信,只要人在他的手里,还有谁能夺得走呢?
天长日久,总能让师尊回心转意的不是吗?
林荀之果然对鬼修之事感兴趣,听到这句话眼神都亮了一下。
赵愉辰袖袍下的手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他师尊的身形太过瘦削,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看的人心尖泛疼。
他忍不住想把师尊搂进怀里细细的护着,又顾忌师尊不愿,气性上来加重了病情,心疼的还是他,终究还是强忍住了。
只是深深的缓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鬼王魏殊坐下有一鬼将,名唤穗珠,曾修音之一道,最善夺舍。”
赵愉辰顿了顿,想等等看他师尊的反应,可惜一无所获,于是微微叹了口气又接了下去:“您曾在若水河畔重创了他,他至今还记着…”
“嗯?”林荀之有些茫然,又一个被他揍过的?真不愧的修真界曾经的战力天花板,处处都竖着敌,走哪都有被他揍趴下过得故人……
“封印鬼王的那次,他混在一群鬼将里一块冲过来的,您可能不记得了,毕竟是一块打趴下的,也不太好分辨,只是幽冥界不像魔界豁达,他们可素来都是记仇的。”赵愉辰盯着那双苍白的仿佛透明的手看了半晌,还是塞了个暖炉过去。
鎏金暖炉做工精致,温度也正适宜,林荀之并没有推拒,“我那次…一共打趴了多少个鬼将?”
“师尊不必忧心,虽然冲上来一群鬼将,但最后存活下来的只他一个,其余的再没有机会记仇了。”
魔尊大人也不是个善茬,他若知道是当日斩草未除根惹出来的事端,早就提着却邪去幽冥界灭口了,哪里还能容得穗珠蹦跶到师尊面前?
林荀之心中有些汗颜,仙界魁首名不虚传,如此战力最终竟然还能落到如今这幅日日缠绵病榻的悲惨境地,真不知道是敌方太勇猛,还是我方直接弃了权…
而自己被拉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他一无修为,二无本事,只能靠着林仙尊的名头狐假虎威罢了,但仙尊他怎么就偏偏选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