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刚才动静太大,门口传来敲门声:“黎觉,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是晚上8点,属于私人休息时间。”
黎觉努力伸长手用指甲挠门,动作里带着怨念。
再不来他就要永久的休息了。
门外的人停顿片刻,似乎发现什么不对,低声说了句:“我进来了。”
“嘎吱”一声,门外的光线像是得到命令,争先恐后挤进漆黑的空间,将卧室照了个亮。
黎觉被灯刺的眼疼,他微眯着眼,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影。对方身材高大,背后裹着光。
看起来像个活菩萨。
知道自己有救后,黎觉绷紧的神经放松,心安理得的昏了过去。
闭上眼前,他还在想,如果能活着醒来一定给活菩萨立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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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焦虑引起胃肠功能不适,再加上他拒绝进食,血糖低,这才晕了过去。”
医生合上诊断书,下结论:“吊瓶葡萄糖就行,不过这神经焦虑,不太好治。”
说着,医生看向病床上的黎觉。青年皮肤白的过分,衬得眼下青黑更吓人,“要让患者时刻保持乐观,我等会儿配着开点药。”
黎觉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愁意,边说“不太好治”边摇头。
他心下一沉,悲观滋生成线团萦绕在心头。
根本没听对方后面讲什么。
“医生,”黎觉瞳色很浅,在医院白炽灯照映下像琉璃,而在本人心情颠荡起伏充满忧愁的情况下,琉璃打上一层阴霾,“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医生被这话怔在原地,他看着黎觉那悲痛的神情,仿佛自己点个头,对方下一秒就会给自己寻个好地方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