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觉的脚并不大,脚背青筋脉络分明,指甲修剪圆整,很秀气。或许是常年没有晒过太阳的缘故,在昏暗的卧室里,白得有些晃人。
他移开视线,看向黎觉时神情不虞,“你鞋呢?”
黎觉跟着朝自己脚看去。他低头想了下,面色诚恳:“应该是在我房间。”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
毕竟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根本来不及去穿鞋。况且在他看来,这不是大问题。
见郁松铭神情不虞,他顿了下继续道:“反正阿姨每天都有打扫,地板……”都是干净的。
郁松铭嗤了声。
他慢悠悠的将黎觉的后半句话堵回去:“然后你就因为光脚走着凉,然后开始肚疼窜稀。”
我踏马还没这么娇弱!
鉴于寄人篱下,他此刻是求着郁松铭在他卧室里,黎觉决定不跟对方计较。
他吸了口气,“那你把我放在——”说道这里,黎觉环视了下郁松铭房间,诺大的房间里仅有两个下脚点,一个是郁松铭的办公椅,一个是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床。
这根本不用选。
他爽快道,“你把我放你床上就行。”
放到床上。
郁松铭眼眸转深,舌尖抵在腮帮子处,话语略有深意:“行,我把你放我床上。”
说完,黎觉后背窜起一阵冷意。
可不等他反悔,郁松铭就抱着他往床边走去。
等屁股挨了床后,黎觉往床中心挪了挪,用被子把自己团主,隔绝那种让他鸡皮疙瘩乱窜的感觉。
鼻翼间,窜入那股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或许是室内常点香薰的缘故,郁松铭的被子上也带着淡淡的雪柚香。
黎觉没忍住又闻了下。
正在这时,他耳旁冷不丁传来郁松铭的声音:“好闻吗?”
黎觉身体僵了下,怎么郁松铭还盯着他?
说实话,不好闻是假的。
想到这里,黎觉迟疑的点了点头。
郁松铭看了黎觉一眼,轻笑出声,话语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笑意味:“这么喜欢,那你要不要干脆今晚就住这?”
即便迟钝如黎觉,也知道对方这句话隐藏着多少不好的事情。他吞了口唾沫,一个字一个字拖道:“这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