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悄悄看他。
江怀生拉过他的手跟我的叠在一起,把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说:“这是江晚,你弟弟。”
又对我说:“小晚,这是江哥哥。”
江怀生终于放开我了,我的手被他攥的发烫,但是江的掌心却很干燥带着一点点凉意,很舒服。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前牵了一下,然后问江怀生:“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江怀生看起来有些急躁,“小孩子管那么多,一直都有只是今天才回家,带着弟弟去玩儿吧。”
江没有继续问,牵着我的手把我带上楼梯。
屋子里很热,其实下飞机之后都很热,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冬天这里却像春天一样暖和。
我想脱下羽绒服,但是江一直牵着我,等上到二楼转角看不到江怀生之后我才开口喊他:“江…”
他站在高一阶的楼梯上扭过头。
他太高了,我连仰着头都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说:“你该叫我哥哥。”
##04
这一幕在往后很多年都常常光顾我的梦。
没有精巧的光线,也没有考究的背景,像是匆匆拓下的一张旧胶片,盛着尘封十七年的过往。
那一年我八岁,江十一岁,远不像古老的故事一样漫长,但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
江继续拉着我上楼,把我带进三楼他的房间,然后扭过头问我叫他什么事。
还没说完就皱着眉用另一只手擦我的眼角,“怎么又哭了?”
他这么问一定是刚刚看到了我擦在羽绒服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