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一点也不好。
漫天雷声里我听见自己说:“妈妈,我好想你啊。”然后轰隆一声砸进泳池里。
终于安静下来,雷声和雨声还有争吵声都听不到,只有我在水里沉闷的咳嗽声和吞咽池水的声音。
我使劲儿睁开眼,想最后看一看妈妈的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连闪电也没有了。
混沌之间,有人来拉我的手,和池水一样冰凉。
##06
那晚的最后,风雨好像都停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刺耳的鸣笛声划破混沌给了我一瞬的清醒,但我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手像是以前堆完雪人一样僵住了,我用尽力气把四个手指弯曲,搭在拉住我的那只手上。
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时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窄腰宽口的玻璃花瓶,和江怀生家里餐桌上被打碎的那个一样,里面有几支蔫蔫儿的淡黄色康乃馨。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我连忙扭头去看却是一个陌生的阿姨。她拎着保温桶,穿一件水红色的外套,看起来很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