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江渐冬鲜少在他面前提起宋如芸,但日常相处的诸多细节也应该能看出端倪的。
上了高中之后江渐冬就开始有点变了,愈发沉默,不爱说话,学音乐的东西也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池越问过,江渐冬没说,池越就没再多想,继续每天缠着江渐冬让他给自己唱歌,每天都过得挺开心挺乐呵的。
去年暑假回来,江渐冬跟池越说自己学音乐的钱是自己打工赚的,每天除了练琴之外就是起早贪黑地兼职,连瓶饮料都不舍得买,彼时的池越只觉得江渐冬厉害,了不起,这么小就能自力更生了,现在想来却只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他还说把江渐冬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呢,说着要支持他学音乐,要做他永远的小粉丝,却连江渐冬正在经历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怪江渐冬现在和他疏远了。
雨下了大半夜还没停,再晚些的时候江渐冬就回来了,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带着一身的雨水和潮气。
老式的居民楼隔音不好,池越家与江渐冬家就隔了一层,听到江渐冬的脚步声之后池越悄悄打开了内层的防盗门,他听到江渐冬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吵。
“……我钢琴呢?”
“……为什么要扔我东西?”
“……你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吗?!”
争吵声一声比一声高,池越从没听过江渐冬这样的语气,愤怒却无力,挣扎又痛苦,他听到“砰”的一声摔门声,厚重的防盗门似乎在跟着一起颤抖,江渐冬快步下了楼,池越抿了下嘴唇,飞速回屋换了身衣服,又从鞋柜里抽了把伞出来。
“爷爷奶奶!我出门一趟!”
不等爷爷奶奶回话,池越便快步下了楼,换衣服浪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仅仅是这短短的一分钟,江渐冬就不见了踪影。
“阿越!这么晚下楼干嘛呀?”奶奶从窗户那边儿探出了头,喊着问他。
池越仰头对奶奶说:“奶奶!我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回去!”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呀?现在天都黑了,还下着雨,不能明天再去吗?”
“不行奶奶,我很快就回来了,别担心,”池越深吸口气,说,“是很重要的事儿!”
小镇的晚上很安静,还下着雨,街上的行人很少,池越快步冲出了家门,脚步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