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她冲柏西抬了抬杯子。
倒完咖啡,柏西重新回到办公室,他正在看一份稿子,手机却响了。
来电者是他发小梁颂。
柏西看见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才后知后觉想起,他这几天沉浸在跟戚寻的恋爱里,几乎把这个最铁的发小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罪过。
跟戚寻这种大学才熟起来的朋友不一样,梁颂跟他是真正的竹马竹马,从父母辈就是朋友,两个人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从小学一路同学到大学,友谊堪称金刚不破。
即使是他高一就跟梁颂出柜的时候,友谊的小船也没打翻,梁颂在短暂的挣扎以后就接受了,还反过来开导他。
也正因如此,梁颂是他身边唯一清楚他对戚寻的感情的人,见证了他这六年来的一路暗恋。
往常两人隔三差五就要聚一下,时不时一起组队打个游戏,最近他却bā • jiǔ天没跟梁颂联系了。
电话接起来,梁颂在那边问,“喂,西西,你最近干嘛呢,好些天你都没声儿了,晚上要不要出来吃个烧烤。”
梁颂的声音略带沙哑,大概是刚起床,他是个画家,工作时间和日常作息都相当自由散漫。
柏西举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跟戚寻恋爱这事情,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管是身边的朋友还是他亲妹。他倒也不是刻意隐瞒搞地下情,就是这恋爱谈了也没几天,远远没到稳定期,冒冒然去公布了,回头他跟戚寻万一掰了,反而徒增麻烦。
但梁颂又不一样,除了是他漫长暗恋的见证者,还是他最亲密的基友,他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秘密。
唯一一点小问题,是梁颂不太待见戚寻。
“确实有点事情,”柏西支支吾吾,“这两天还挺忙。”
梁颂信了,以为是工作的事情。
“那你今天有空吗,出来吃饭,”梁颂的声音喜滋滋的,“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是我堂妹的同学,比你大两岁,特别帅,185,是个设计师,脾气挺好,人也稳重。”
柏西一听就懂了。
梁颂对于他吊死在戚寻这棵树上相当不满,前两年还能勉强按捺住,这一年来,眼看着他的情路还是毫无动静,像是要暗恋戚寻到地老天荒,梁颂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