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珩怒道:“那你也是他的姘头!”
他越想越是发冷,只觉梅洲君那双眼睛看着如明镜一般,却寒得照不出人影。他既恨他无情无义,又怕他无情无义,心里闹得厉害。
梅洲君知道症结所在,也明白这年轻人对背后的隐情一无所知,但以他的玲珑心思,却破天荒地没再去宽慰对方。奉秋被他们两人间没头没脑的争端吓了一跳,眼珠乱转,终于找着了个打破僵局的救星。
梨药正侧对他们,蹲在小院边。一只白羽鸡缩着双翅,凑到他掌心里啄米,这小孩儿脸上粉扑扑的,说不出的安逸。
“梨药!”奉秋一下扑过去,抓住他的双肩,“看看谁来了?”
梨药吓了一跳,急忙扭过头去,在看清楚来人的一瞬间,一下就跳了起来:“师哥,珩哥!”
那白羽鸡在他这一声叫唤里,扑楞楞飞窜起来,慌不择路间,竟是一头撞向梅洲君,脚爪紧抓住他的胳膊,尖喙在耳垂上轻轻一啄。
它头顶上的鸡冠被一刀割去了,留下一道萎缩的长疤,梅洲君一晃神,竟然错认成了眉间的高红,那一团偏激顽艳的血气,从那个雨夜冲出,再次扑到了他的面上。
哪怕到了这种地方,陆雪衾的影子依旧纠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