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目还是涣散的,绿茵沉的药性再次引发了他的眼疾,恐怕短时间都不能视物。
陆雪衾咳嗽了一阵,低声道:“你恨我祸及无辜。梅洲君,你来拘着我。”
陆白珩甚至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楚这句话,但大哥话音刚落,梅洲君便短促地笑了一声。
而他大哥的衣角边,血流如注。
正是从那时候起,陆白珩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天生的戏子。梅洲君是虚与委蛇的高手,他实在是会笑,任由暗中的鼓点声起伏激荡,双目中都不带半点杀气。
而这样一种特质正如雾里看花,观者只觉轻快明朗,谁要是存心去把他抓在手里,迫近到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的地步,便只能恨之欲狂。
直到......直到他大哥身死。
第116章
前尘往事,已如巴山雨落地。
陆白珩立在冷雨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坠在他手背上,那触感和雨水截然不同。他一个激灵,才意识到手里的香已经烧断了半截,仅有通红的火芯在风里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