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杏官偷传了一份戏单。”
陆白珩搜肠刮肚才记起这一桩陈年旧事,不由道:“戏单不是被截回来了么?”
“我查验戏单时,上头少了一行油墨,已被拓去了。”
“什么?”
陆白珩一惊,宝丰社戏单向来有子母二种,子单供给客人,母单上的油墨却是特制的,能沾染在手掌中,如活字般递送出去,用以部署刺杀。这一行空缺的油墨......
“比对之后,是四个字,”陆雪衾道,“武丑,时迁!”
陆白珩脸色微变,这四个平平无奇的字当时虽未能激得起什么风浪,但却无疑在大哥心中埋下了怀疑的毒种!
“我并非不信他,”陆雪衾道,“而是他不可信。拥之可恨,弃之......可惜!”
陆白珩脱口道:“大哥,你分明是不愿放他走!”
梅洲君却忽而笑了一声。他脸上还笼罩着醺醺然的酒气,双臂不知何时环在陆雪衾颈上,此时仰脸看来,唇上湿莹莹的,竟令人心中一荡。
陆白珩才多看了一眼,耳边便又是几声枪响,那子弹就如长了眼睛一般,将他鬓角烧灼出了一团焦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