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
是武士刀在鞘内滑动。
这上不得台面的胁迫并不能惊动什么,陈静堂微微一笑:“津田将军忽而出神,是在酒中看到了什么?”
“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亦这么以为。”
陈静堂温声道,将那只翻倒的酒杯拾了起来,里头仅有薄薄一层酒水,用来待客实在寒酸,他却并没有斟满的意思。
“请。”
“你是什么意思——”
——砰!
在消音器的掩盖下,这一声枪响很快被吞没在重重被褥中。
梅洲君将尸首侧推在被褥中,下床时眼前发黑,猛然趔趄了一步,颈上的掐痕被他飞快以外衣掩盖住了——不愧是陈静堂的心腹,濒死之时,依旧死咬七寸!
这股剧痛支撑着他,反而不至于陷入广寒所诱发的昏沉中。
房门敞开着,外头寒夜深深,唯有床边一盏压低了的台灯,泛着柔和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