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用力地闻着,嗅了这一边,又把脸别到另一边去。
面对陈藜的失常,麦苗动都不敢动,他只能高高的仰着脸,让男人着急地闻他的身体。
人类社会进化到今天,唯独他们还保留着兽类一般的习性。在他们小时候,身上的气味并不明显,一直到逐渐接近性成熟,属于自己特定的气味就会越发强烈。
这个气味近似费洛蒙,主要是为了求偶而向四周散发出的信号,对于Omega来说,这个性特征尤为重要。
麦苗已经发育成熟了,他还接受过雄性的滋润,在萌芽的欲望得到满足之下,他就像开在麦地里的花一样,在盛夏逐渐绽放。
他的香气变得更加地馥郁、迷人,仿佛在暗中勾引着所有没有配偶的雄性,让他们不知不觉就化成野兽。
只想要摧残他,占有他,将自己强壮的种子播散在这片芬芳的土地,将他完完整整地标记。
陈藜闻到麦子的香气,还有一丝丝硝烟的气味,那是他自己刻意留下的信号。然而,只不过是一天,甚至还不足一天,他留下的气味就淡了。
这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有他一个。
这个成熟的Omega,只要一日不被彻底驯服,他就能继续吸引不同的雄性,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为自己发生血腥的争夺。
结果,陈藜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们兄弟俩的混杂气味儿。
很淡。但确实存在。
明明只是不经意蹭上的,陈藜还是握紧了拳头。他猛地又一下揪住麦苗,把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胸膛里,在他耳边沉沉地问:“碰到谁了?”
他追问:“让他们瞧你了?”
“有没有和他们说话?”
“嗯?!”
麦苗不住地摇头,抖得如筛糠。
他怔怔地睁大眼睛,缓不过来似的,发出短促的喘息。
陈藜斜过眼,那眼神像淬着毒的刀锋,却又带着无法诉尽的缠绵,随着他身上的气息,紧紧地笼罩着麦苗。
他的眼珠子颜色很深,眼白的部分,渗出一点点血丝。
他们在部队里当兵的,最先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本能,学会忍耐。
陈藜一直是个伪装的佼佼者,他轻易不冲动,擅长审度形势,常年来,他将自己的兽性隐藏得很好。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很容易地和一般人相处,融入人群和社会里,博得他们的好感,骗取到他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