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许把乐队的海报拎起来看,海报是乐队里的几个人用手机自动拍摄拍的,照片里的江乘月坐在架子鼓前,背靠着架子鼓,右手举着鼓棒,红色短袖上衣领上做旧的金属链子垂落在他的腰侧,在他白皙的左手腕上绕了一圈。
这照片的拍摄角度和穿搭都很死亡,可路许却无故想到了自己去年夏天散步时路过的北德森林,废弃的金属栏杆上缠绕着生命力顽强的野生红莓,轻轻用手一撵,红色晶莹的汁水就会沾满指腹,带着有一点点青涩的甜味。
江乘月以为路许看完了海报,伸手去抽,扯了两下,没扯得动。
江乘月:“?”
“路哥。”江乘月说,“看完就还给我,2块钱印一张,贵死了。”
路许不甚在意地嗯了声,松开了海报:“我要画图了。忙你的去吧,明天应该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谢谢啊。”江乘月很少从他路哥嘴里听好话,受宠若惊,“借你吉言。”
演出当天,炎炎夏日艳阳高照到了17点,距离演出还有一个半小时,老城区上空一声惊雷,炸出了大半个宁城的暴雨。
番茄音乐空间有两个舞台,一大一小。
江乘月他们梦镀的经费不够,定了便宜的小场地。
小场地在二楼,舞台有雨蓬,但观众区却是露天的。
江乘月的腰带上斜插着两根鼓棒,正低头帮着搬设备,被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雨淋了个晕头转向。
果然,雨下了半个小时,就有他的乐迷私信他说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