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女副院长走进来,笑容温和。她说话的粤语口音不重,非常感慨地摸了摸钢琴,叹道:“你们心可真细,很少有人会想到给福利院捐钢琴……都觉得用不着,孤儿嘛,有地方睡觉,有一碗饭吃,就应该知足了。”
喻闻若没说得出话,喉间似是哽住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杨院长是会弹琴的吧?”
杨院长非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喻闻若抿着唇:“基金会接洽的时候,听说杨院长已经申报了好多年。”
“哦……是。”杨院长叹了口气,“以前我们有一台钢琴,也是爱心人士捐赠的。我会给孩子们弹弹琴,他们都听得很高兴。后来琴太旧了,不能弹了。我提了好多年,也没人理睬……”她抬起头,看着喻闻若,真心道:“喻主编,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喻闻若看着她,眼里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奇异的光彩:“杨院长……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二十八年。”杨院长长叹一声,伸手抚了抚自己已经全白的鬓角,“老咯,一辈子都在这儿了。”
喻闻若觉得自己的喉咙艰涩得像两块铁片摩擦寸去,弥漫出一片铁锈味。
“那您……”
他的话被一阵哽咽淹没。喻闻若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但他那样急切地看着杨院长,头发花白的女人不由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