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温和,带着关切。
但这对裴箴言来说远远不够,他需要更明确、更直接的的信号,才能说服自己相信陆仅真的重新成为了他的朋友。
见他目光直勾勾的不理人,陆仅蹙着眉走近来到他面前:“很难受吗?”
喝红酒喝醉是最难受的。
随着他走近,裴箴言缓缓扬起脸来,陆仅鼻梁上的淤青提醒他忘却的回忆这好像是他打的。
他还是保持沉默。
现如今他连底牌都交出去了,经不起任何风险。
陆仅读懂他眼底的警惕和防备,多年死党的默契又一次发挥,可惜同时会错了对方的意思,就像两个人中间隔着共同目标,面对面走就行的事,他们却搞反了方向变成背对背。
“你喝醉说的话算不算数?”陆仅问。
裴箴言反问:“我说什么了?”
陆仅:“和好。”
裴箴言几乎有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感:“那你说的算不算数?”
“废话。”陆仅匪夷所思,终于闹明白他刚才为何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我又没醉。”
心底高高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地,裴箴言本来就还处在酒醉后遗症中,又经历一遭精神极度紧绷,一松懈下来个人都快虚脱了,他仰面倒回床上,慢慢消化和好的确定事实。
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了,裴箴言情绪还算稳定,不一会就接受了好兄弟回归的消息,接着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他抄上一旁的枕头砸过去,骂道:“那你睡沙发干嘛,搞得跟娘们似的。”
“……”陆仅劈手抓过枕头,扔到一边,面上终于忍无可忍地流露出浓浓的嫌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我疯了才跟你躺一张床?”
裴箴言:“……”
不好意思,一时疏忽,忘了自己是个臭气熏天的醉鬼。
但他现在恃宠而骄,不承认错误反而蹬鼻子上脸道:“嫌我脏你干嘛不给我洗个澡,这么睡了一晚我也很难受。”
陆仅:“……”
大眼瞪小眼片刻,陆仅说:“去你的,饭要不要也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