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俩人打了大老远的车去吃攻略里推荐的餐厅。
但餐厅不过尔尔。
又一起坐了乌篷船,船夫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站在船尾划桨,小船晃晃悠悠地穿过一座又一座古桥,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河面,绵延数里,仿佛没有尽头。
裴箴言记得攻略说这一带的船上可以放花灯,就问船夫有没有卖。
船夫:“花灯是有,但下着雨呢,放下去就被浇灭了。”
餐厅已经翻车,放花灯不能再翻,为了丰富这趟行程,裴箴言马上说:“没关系,给我们来两个。”
船夫连连摆手:“花灯就要燃着图个吉利呀,浇灭了就不灵了。”
“哎,没事,就算不下雨,这灯烧完了不还得灭吗?”裴箴言信奉科学,不理这些迷信传说,“你就给我们两个吧。”
船夫拗不过他,给了他两盏,连钱都没问他要,还给他们的花灯做了个罩子,好让它多烧会。
裴箴言没有花灯的时候非要放花灯,等真的把花灯讨来了,他却不知道许什么愿了,如果在以前,他会许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和好,但现在父亲再婚已是既定事实,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扭头看陆仅的反应,原以为陆仅这么没情调的人,一定对这种纯属自我安慰的东西不感冒,没想到陆仅看那盏灯的眼神还挺认真,虽然没有搞闭眼许愿那套,但看得出来,他有正儿八经的愿望要许。
裴箴言随便许了个“发大财”的愿望就把花灯放到了水上,然后好奇地凑到陆仅身边。
陆仅理好纸灯盖,小心翼翼把花灯放进了水里。
“许的什么?”裴箴言问。
陆仅淡淡道:“没许。”
裴箴言作势用手舀水要泼灯:“没许那我把它浇灭了。”
陆仅怕他来真的,倾身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水里捞起来。
“不是没许吗?”裴箴言冷哼,使着劲不肯把手收回来。
陆仅表情没绷住,笑了一下,随即敛了神色吓唬他:“你小心有水蛇咬你。”
“我不怕。”裴箴言另一只手也下了水,“水蛇应该对你的花灯比较感兴趣。”
陆仅也双手上阵,死死辖制住裴箴言。
俩人较起了劲,小船随之一阵摇晃。
“诶诶诶!!!”老船夫急眼了,冲他们吹胡子瞪眼,“干嘛呢,翻船了要!”
为了人身安全考虑,俩人终于勉强作罢。
一阵夜风刮过,裴箴言的花灯随之熄灭,倒是陆仅那盏,火苗闪烁几下,并未熄灭,微弱的一缕看似脆弱不堪一击,却又出乎意料的坚强。
“为什么就灭了我的?什么意思,不让我发财吗?”裴箴言不平衡了,“那你许了什么,票子?女人?还是世界和平?”
追问了半天,陆仅始终对于所许的愿望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