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自己房间睡,却怕提出这样的要求显得做贼心虚。
他只能胡搅蛮缠:“陆全,你的床真的是湿的。”
陆仅可能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半晌才心累地劝了一句:“不湿,你的幻觉。”
“真的湿的,我都睡不着。”
“求你了,你回自己房间睡吧。”陆仅翻了个身,“你的床是干的。”
裴箴言盯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一下,模仿醉酒之人:“真的?”
“真的。”陆仅说。
裴箴言等的就是这句话,如蒙特赦回了自己房间。
不要再想,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他如是告诉自己。
他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听话,居然真的没有去想陆仅,而是完全放空,在他支离破碎的精神世界里支棱起一个小小的角落,任四围残垣断壁,至少在这里,他能暂时得到安宁。
酒精发挥作用,这一回不是发-情作用,而是助眠作用,拽着他的意识下沉。
就在入睡之际,一句话突然轻飘飘地冒出水面我喜欢陆仅。
然后轰然爆炸。
他于今日第二次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崩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