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活了。”陆仅说,“估一下分先。”
一本分数线是空飞录取的硬性标准之一,上不了一本线,什么都白搭。
高考期间,他很努力想摒弃杂念,理智一遍遍告诉他,就算不当空飞,他也得考一个好的大学,他不能令亲者痛仇者快,但十余年的梦想以这种方式破灭,愤怒和失意根本无可阻挡。
估分过程并不顺利,陆仅考试的状态不佳,仅剩的那点精力基本都拿来应付裴箴言了,很多题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怎么答的,甚至连题目都没有印象。
一番笼统的估算下来,谁也没法打保票说陆仅一定能上一本线。
就算上了,分数也不会太高。
也就是说,陆仅即便招飞失败,也不可能和裴箴言上同一所大学。
裴箴言懊丧地摔下笔,很想咒骂发泄,但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会让陆仅更加难过,只得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冷静片刻,他想起汤婉约说的事情来,跟陆仅确认:“谁通知你的,交警?”
陆仅垂下眼眸,淡淡地“嗯”了一声。
“tā • mā • de。”裴箴言忍无可忍地骂道,“那他们打电话给你爷爷奶奶的时候还说不打扰你。”
陆仅没说话,扭头看咖啡厅玻璃窗外,盛夏的阳光照在地面、车顶,反射刺眼的光,室外温度很高,过往的人皆脚步匆匆。
他只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