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逐出族谱。”窦晟叹口气又忍不住一乐,“行吧,估计他爸从医院回来就能好点。”
谢澜反应了一会才点点头。
他已经有点恍惚了,窦晟说“他爸”,他得琢磨一会才能理清说的到底是谁。
这会到了家家户户做饭吃饭的时候,天色昏沉下来,巷子里只有零星几个老旧的灯柱,灯泡的光在夜色下有些单薄。
窦晟走在前面,牛仔裤上的黑色骷髅在幽暗中看不太清,但那件脏兮兮的灰白色衬衫还很扎眼,头上的几撮浅色挑染也失去了神经病气质,只在夜色下显出些许冷清。
他骨架挺拔,两枚肩胛骨在衬衫单薄的布料下微微突起,随着走路起伏。经过一盏挂在墙上的灯,灯泡刚好熄了,他伸手轻轻动了动线,又把那簇微弱的光找了回来。
谢澜总觉得,不在人前谈笑的窦晟,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寂寥,今天的这身装扮在夜色下让那种感觉又加重了点。
“看着点脚下。”窦晟忽然回头说,“地砖都是碎的。”
谢澜嗯了声,“你也小心。”
“我对这片很熟。”窦晟勾唇笑笑,“前几年有一段时间我总来,这的每一块地砖,每一位街坊邻里我都认识了。像平时借个调料、拿瓣蒜什么的,都是小事。”
然而打脸来的很快。
邻居家门口的小女孩在看到窦晟后一脸戒备。
“你是谁?”他仰头瞅着窦晟衣服上的脏印,又瞅瞅他的头发,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