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萧致开始没事人似的检查他手臂的伤口。
离别的一年半让他有了很多变化,已经能够若无其事将心事藏匿。
谌冰想聊刚才的事,但碍着司机在前面,只能隐晦地说:“其实没什么。”
萧致:“嗯?”
“我说,”谌冰平视前方,“真的没什么,不管我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会因此就觉得你怎么样了。”
他用了一堆隐晦的“这个那个”“怎么样”,来安慰或者劝说。
萧致总算听明白了。
他翻折谌冰的校服袖口,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差不多吧,今晚你不还摔楼梯了吗,都丢人,就当扯平了。”
“……”
谌冰没话说了。
萧致继续折袖口,狭窄的空间似乎不方便动作,他下手很轻,目光放在谌冰的伤口,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痛楚。
“……”
谌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拍拍他的头。
说,你再嘴硬。
第25章第25章
深夜医院没几个人,医生给谌冰手臂的伤口清理完再给小腿缝了针,就让他自己去床铺上待着了。
他小腿的伤医生建议先留院观察,但情况又不是特别严重,所以随手一指:“住院也省省了,床位安排不下来,你去那边走道上的床铺躺一晚上吧。”
过道上的床铺,地面摆着痰盂,头边还有人来来回回地走,谌冰看了两眼站着没动。
萧致笑了:“赶紧过去,你站着废腿。”
谌冰只能单着腿慢吞吞地挪,刚坐下,他前铺一个大叔正掰着腿剪脚趾甲,嘎嘣脆响,指甲蹦得满地都是。
“……”
谌冰眉间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有洁癖的小少爷嫌脏。
萧致很懂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他一笑谌冰就烦得很,坐下脱鞋上床,凉声道:“你不还要揍我吗?”
萧致找了张塑料凳坐下:“我哪儿舍得揍你?”
不过他想了想,又说:“拿小号来加我倒是想得出来。夺笋啊,山上的笋都他妈被你夺光了吧?”
谌冰还烦着,也笑了:“你不学习,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萧致挑了挑眉,偏头看邻床,意有所指道:“这大叔还有灰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