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的父亲,就连烤个面包片煎个蛋都要母亲为他几十年如一日地代劳,而他认识的那些脑满肠肥的上流人士,甚至连在家里用餐的机会都很少——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像我的母亲一样还算勤俭持家的妻子。
我一直都以为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都是差不多的。
煮粥其实很费时间,以至于当晏明朗把粥端上桌的时候,即使仍旧没什么胃口,心怀感激的我却像是饥饿了好几天的人一样大口地吃了起来。
晏明朗在旁边看着我,吃着保姆准备好的晚餐,似乎觉得我的捧场令他很有成就感,他偶尔会看着我忘记吃饭。
喝完粥,我擦了擦嘴巴,朝晏明朗比了一个大拇指:“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我在他漆黑明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顶着昏昏沉沉了一天没有心情打理的乱糟糟的头发,因为长相过于秀气,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孩子气。
晏明朗微微怔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比先前多了些什么。
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帮我理顺乱糟糟的头发,他继续吃饭之前跟我说:“你应该多笑一下。”
我自动把这句话翻译为:你的笑容非常赏心悦目。
于是我冲他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Eric就曾经跟我说,看到Shaw的笑容,就会让人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其实以前我很爱笑的,只是三年来外债的压力、对Z国和未来的陌生,很难让我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
而很快地,金钱的压力让我更加笑不出来了。
当某一天我发现我的无线鼠标坏掉的时候,我才恍然想起我的囊中羞涩。
吃穿不愁地生活了这么多天,我差点把我身无分文的事情给忘记了。然而就算我可以接受晏明朗给我买的东西,可我并不觉得伸手问他讨要什么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给晏明朗打了电话。
我底气不足地问他:“白天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出门吗?”
他似乎有点惊讶:“这几天你一直没有出去过?”
我“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吗?我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是的,但不要走太远,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可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