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即使他真想强迫我,也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手段。
我松了口气,退出了浴室。
出门前他说:“把头发吹干。”
我从善如流地吹干了头发才爬上床,知道他今天不会碰我,这次我没有装睡,而是随手拿起他每晚睡觉前要看一小会儿的书籍翻看。
那是一部短篇侦探小说集。
从晏明朗书房里那些五花八门的藏书看得出来,他的爱好非常广泛,而侦探小说似乎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很多这方面的原文书都翻得有些旧了。
我从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没头没尾地乱看一气,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打开扉页,从第一个故事慢慢读起来。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个故事,那也是一个侦探故事,可我都有点忘记我写的是什么了。
很快我就被那悬疑的剧情吸引,连晏明朗出来了都不知道。
他坐在床边,探头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一集的犯人是那个音乐家。”
即使聚精会神,耳朵还是听到了不该听的,我哇哇大叫着抓着书翻过身来,不满地抗议:“你怎么能这样?剧透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翻身靠在他那一边的床头上:“我只是觉得你笃定的样子有些愚蠢,很显然你并没有猜对犯人吧?”
被他说中了。
我涨红着脸,却还是不服气地说:“再多给我几分钟我就会抓出真凶的!”
他抬手,曲起中指,拇指和中指环成一个圆,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痴心妄想。”
我撅着嘴唇耸了耸鼻子,扮了个鬼脸。
他的手转而勾起我的下巴,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我。
长久的对视中,我渐渐反应过来刚才与他对话时的肆无忌惮,心里一跳,缓缓垂下眼睑。
他松开手,对我说:“关灯吧。”
我起身将书放好,关了床头的开关。
黑暗里我听到他难得问我:“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我诚实地回答:“还好,我在试着适应一切。”
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