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吃多少,今天你再给我做一次火锅吧。”
我翘起嘴角,走到他前面去,很骄傲地说:“你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我发现我亲手烹制的火锅比外面卖的还好吃呢。”
虽然笑意很浅,但我还是看出他笑了一下。
其实煮火锅实在不算什么亲手烹制的料理,只不过是我买的那种火锅底料真的很香而已。
晏明朗特意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出来,火锅配红酒,也是没谁了。
我很少喝酒。澳大利亚法律也有规定,十八岁之前是不可以买酒或者出入酒吧的,虽然在十六岁之前父亲还没破产的时候家里有很多名酒,而我也经常跟着他和母亲出入各种酒宴,但母亲在喝酒和抽烟这方面对我的要求很严格,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抽过烟,酒也几乎都没怎么碰过。
以前喝过几次香槟和很甜的果酒,但喝的很少。以火锅佐酒,辣极了时难免多喝了几口,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杯。
我才知道自己酒量极差,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从来没尝试过喝醉,倒也不像想象的那样人事不知胡言乱语,除了晕,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心跳得厉害,行为举止也变得大胆起来。
我抓起晏明朗的手,摸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问他:“戒指呢?”
就是因为太清醒,所以才问出了这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如果是平时,即使纠结,我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虽然普通人会认为那是身为他的伴侣理所当然有权利问的问题,然而即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所谓的“伴侣”的身份,是否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伴侣。
即使有酒壮胆,我仍觉得紧张,心脏砰砰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晏明朗原本还在吃菜,似乎被问得猝不及防,他微微一怔,望了我一会儿,平淡地道:“洗手的时候被冲进下水道里了。”
我咬了咬下唇,过了一会儿凉凉地说:“那还真是巧。”
他略皱了下眉:“Shaw,我没必要撒谎。”
我呵呵笑了一声,松开他的手。我说不上自己是信还是不信。
意识太清醒,我开始厌恶起疑神疑鬼的自己。心底对晏明朗和陆晨那未知的过去、我们之间未知的未来而产生的恐慌和茫然无法克制地涌上来。
陆晨的出现使我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有多需要这个婚姻。除了晏明朗,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一个亲人。在澳大利亚的生活已经成了过往,在我来到Z国的时候,我就丢下了过去。我怕失去他,也失去这个姑且可以当作是我自己的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