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公司最近很忙,他干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除了必要的会议和面谈,他几乎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房间。
他很少抽烟,某一天却发现秘书早晨放在桌边的一整条的烟,还没下班就已经只剩了两包了。
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其实并没有忙到连睡眠时间都没有的程度,但他不敢睡,不敢放松下来。
就这么颓废着,身体却渐渐好了起来。
毕竟身体素质好,如果那样的伤换在别的人身上,大概连坐都不敢坐着,更不用说有心情工作,可他硬是撑了过来,即使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
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但他还是恨。
不是恨自己被狗咬,而是恨自己连为Shaw报仇都做不到。
身体上的伤疤容易愈合,可心灵上的伤疤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越变越大,当某一天发现自己只是因为身后有人突然走过就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陈谨才发觉出不妙来。
那时候才明白,即使再无视,那段耻辱却像一条毒蛇一样躲在记忆深处,随时会冲出来咬他一口。
除了减少和别人的接触,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连Shaw都不敢见。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他很思念Shaw,只是听他说话,或者只是和他一个眼神的对视,他就可以被治愈。
直到Shaw从香港回来之前,他们有整整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那天和出差多日回来的Davis约好了出去喝一杯,对方看到他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陈谨也知道自己最近憔悴的厉害,憔悴的不是身体,而是状态。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Davis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
陈谨只是笑笑:“最近有点失眠。”
“失眠?”Davis促狭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该不会又是因为Shaw吧?”
陈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躲开的动作,转而抬手揽住Davis的肩膀,反被动而主动的碰触让他安心了一些。
两人走进酒吧,陈谨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相熟的调酒师特意赠送了一瓶好酒和几盘水果盘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