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默不作声地翻着桌面上的文件,连个头都没点。
两人总是这样,除了工作时间,晏明河可以一个人说半天,陈谨的回应基本上都是不耐烦的“滚开”之类。
毕竟两人没有一个好的开头,晏明河又是什么都全然不在意的人,甚至觉得只在自己面前展现负面情绪的陈谨像个被主人惹烦了挥爪子的猫一样可爱。
猫不像狗,狗粘人,猫不一样,大多是高冷的。
自诩主人的晏明河放下空了的马克杯,走到陈谨面前,用力揉乱对方抹了发蜡一丝不苟的头发。
看着青年从凌乱的额发间抬起的愤怒的眼,微红的眼角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亲密关系。
晏明河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收回手,咳嗽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起来。
“嗯,我走开下。”
陈谨拳头已经捏紧了,晏明河却转身冲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什么鬼。
已做好战斗准备的陈谨茫然地松开五指,抬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指尖轻轻一颤。
他好像,真的好起来了。当晏明河猝不及防地伸手过来时,他的心跳了一下,却并非恐惧,而是……
青年放下手,看着修长的手指,指腹间似乎缠绕着一种无形的东西。
习惯或许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他居然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习惯了晏明河的存在。
半个小时之后,晏明河清清爽爽地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他洗了个澡,发烧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
面颊微红神色慵懒的样子十分可疑,冷气充足的半下午突如其来的冲澡行为也绝非正常。
陈谨想起来刚才他夹着腿往房里冲的一幕,脸顿时就拉下来了。
晏明河刚躺下还没舒爽几秒钟,一个文件夹就照着脸拍了下来。
“你去打XX了?!”
“咳咳……”
神sè • láng狈地从老板椅上爬起来,文件夹一掀开就看到陈谨沉着脸站在面前,晏明河讪讪地笑了笑。
看他那猥1琐色1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陈谨冷着脸一脚踹翻了椅子,晏明河连人带椅子朝后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