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心道谁他妈知道被你惯久了,会连眼泪都憋不住了。
他擦掉我的眼泪,轻声道:“小禹,你最近老是这样……我知道你依赖我,但我不是你的看守,你也不是我的,对吗?”
我还是摇头。
凌卓跟我有分歧,他不希望我当他的看守,我却希望他能守着我。
我依赖他,就像婴儿必须要同母亲的ru房和肌肤接触。上大学后他总是不在,好几次从他离开的噩梦里惊醒,咬到嘴唇流血却不敢打一个电话给他。我怕他厌恶,怕他离开,嫉妒那些分走凌卓精力的事物,甚至妄想把他关起来。
可他不依赖我,所以也不懂。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将我拢紧,“好啦,不哭。”
“哥,我……”不想你总是出去,不想你有除了我以外的生活,不想其他人接触你。
然而,想说的话在嘴边打转,最终咽回肚子里,比咽糠还难受。
半年前,他教我活着很好,那时起,我的世界观就退化到极致:火是烫的,石头是硬的,凌卓是我的。可如今猛然发觉凌卓不止是我的,而且如果他全属于我,我会快乐,他却不会。我不该禁锢他,他就该飞,就该有一片森林一片海洋而不止是一个弟弟。
凌卓亲我的嘴角,摸我的头,“宝,你太依赖我了,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你这样。你应该接触外界,而不是躲在我们的关系里,也不是把我一起锁死。乖宝听话好不好?”
我低头挣开他的手,在这件事上,我们说不通。
凌卓直接托着我的屁股将我抱起,上楼回到床上,一条腿压住我,牢牢地将我困进怀里。
“既然你不愿意沟通,那我保证以后有时间都回家陪你,去你们学校找你也行,这样可以吗?凌禹,别乱想,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听着他略显勉强的承诺,沉默地埋在他怀里。我不想让凌卓因为我不高兴,可又控制不住发狂般的占有欲,只得用这样shǎ • bī又反常的哭泣逼迫他。
他叹气,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伸手关灯,轻声道:“很晚了,睡吧。”
我枕在他手臂上,一直睡不着。我哥抵着我的脑袋,呼吸均匀,可频率与熟睡时的完全不同。
“哥,对不起。”
他说不要对不起,要解决问题。
可我想不到办法解决,他恐怕也是,许久之后只说了一句慢慢来吧。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