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戴了头套,逼着上了绞刑架,脑袋已乖乖伸进套圈里,只等最后那一下。偏偏那一下,比什么都难等,比什么都磨人。
时间一点点得过,耳边都是“滴答滴答”的秒针行走过表盘的声音。
仿佛等了有一辈子,等到若虫都成了蛹,又从土里钻出来化成蝉。
然后,终于,在夏蝉嘹亮的鸣叫中,我的死期也来了。
“季柠,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冉青庄一脚把我踹下绞刑架,让我死得很干脆,很安详。
他嗤笑着,从戒指盒里取出那枚白金戒指,道:“是,这戒指看着是比我那个破银戒指好多了,也贵多了。但你怎么会觉得,你送了我就会要呢?我连那破戒指都不要了,你觉得我会要你这冒牌货?”
“不要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试图拉近我们彼此的关系,我说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你要是真的想弥补我,求我原谅,那好,你明天就辞职,永远离开这座岛,离开我面前。”
他将戒指塞回戒盒,随手朝我一抛:“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我直挺挺站着,任戒指盒砸在身上,又滚到了地上。
冉青庄转身离去,回了卧室,厨房独留我一人。
周遭再次寂静下来。这里本就安静,这会儿更像是天上地下只剩下我一个人般,连呼吸都觉得吵闹。
早知道他不会收的,但我总是不死心……想试试。
捡起地上的红盒吹了吹,将它收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我留着有什么用啊?还不如退了。但要退也很麻烦,得麻烦陈桥,他或许会因此生出怀疑。算了,还是不退了,留着当遗产吧,到时候随便小妹、妈妈怎么处理。小妹要是想送给未来老公,那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