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聊了很多话题,过去,现在,未来,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回到病房时知知都快睡着了,见他们回来才又挣扎着坐起来,抱怨着:“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哥哥和傅叔叔说了几句话,”
池照不好意思地笑笑,赶忙把手里的棉花糖塞进他的手里:“给你买的棉花糖,尝尝看?”
“肯定不是几句,得有几百句了!”
知知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接过来撕下来一块,塞进嘴里之前他问池照:“这糖甜吗?”
“甜,”池照说,“特别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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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的父母还是走了,没有带走知知。
他们为知知请了个高级保姆,知知没要,知知说他想要上学。
这个愿望说简单也复杂,知知的身体条件放在那里,但在知知的强烈要求,父母最终还是同意为知知联系了一所寄宿制的特殊学校,校方同意在他的病情稳定之后就可以前去。
父母临走那天知知没有去送,只是仰头看着窗外,看鸟儿叽叽喳喳,又看一架飞机从云层中穿过,留在两道长长的白烟。
池照坐在病床边陪他,抚摸着他的脑袋问他:“怎么不去送送他们?”
“反正都要走的,”知知的眼睑垂着,长长的睫毛表情遮掩,“看着他们走更难受。”
这时候的知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眼睛,情绪,以及各个方面。但亲情到底是很难割舍的东西,池照低低地叹了口气,他想,到底还是个让人心疼的孩
“别叹气,”知知忽然扬起了脑袋,一脸认真地说,“太丑了。”
池照:“……”
好了,不心疼了。
话虽这么说,池照还是挺担心知知的,小孩子恢复很快,知知的手腕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但心上的伤痕却是看不到的,视力缺陷带来的伤痛可能还会陪伴他走过很远很远。
于是池照再次叹了口气,手指撩过知知柔软的头发。
知知不满地撇了撇嘴:“都说了让你别叹气了。”
池照笑他:“怎么,马上要走了,对哥哥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