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的手无力地落回了床上。
润生套上裤子,点了支烟,顺手打开了旅馆房间的窗户。秋夜的凉风和外头街上的喧嚣一起涌了进来。直到这时候,郁青才意识到房间里的空气有多么污浊。
风不是直接对着郁青吹的。因为润生光着上身站在风口的地方,沉默地抽着烟。
他的烟瘾可大可小,郁青和他住一起的时候,他一两个月也抽不掉一包烟。可郁青那天夜里被他抱住时就发现了,润生这阵子烟肯定没少抽云苏的味道比一般的烟要淡得多,润生跟着他在江风里走了一路,身上仍然有烟味儿,可见他之前抽了多少。
郁青忍着喉咙的痛,低低道:“你别站那儿……会感冒……”
润生无动于衷。
郁青在心里叹了口气:“润生……”
润生还是不说话。他只是冷漠地望着窗外,好像外头有什么让他厌恶又不得不看的东西一样。粉色从他身上消失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体让郁青想起了博物馆灰白色的大理石雕像。
房间里的温度很快低了下去。润生那支烟也抽完了。他正要再点一支的时候,郁青忽然道:“给我尝尝。”
好一会儿,润生终于回过头来:“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我要尝。”郁青固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