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
对视的时间很短,但他真切看到了池越眼里的难过。
……他久违地感觉到烦躁。
不是烦池越,而是烦藏在黑暗里的对手,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真的很耽误他的时间,每一分都在浪费他和池越的友情。
周五放学,这周不是他值日,他索性在宿舍整理东西,把那些情书一封未拆地装进书包。
他离开的时间算是比较迟的,可总有人没事也要留在学校里。
林栖看着池越的身影,放轻脚步。
他走路本来就没什么声音,现在更是无声无息,如果是之前,池越还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但他这回没有。
池越坐在单车上,一只脚踩着地,平直的脊背几乎要弯成一张年久失修的弓,无端显露出几分萧瑟感来,他右手捏着刹车,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脉络格外清晰。
他一直低着头,寒风轻轻吹,吹动了他乌黑的发梢。
“……越崽,别这么消沉了,区区一次失恋怕什么……”乔煜正站在池越面前,手臂搭在车把手上,语重心长地给池越进行心理开导,冷不丁瞥见走过来的会长,他舌头打了个结,脑子却转得很快,眼一眨,继续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再说了,会长到底有什么好的,他那么过分,老是欺负你,还压榨别人的劳动力,你换个人喜欢多好,会长完全不值得。”
林栖:“……”
听到这句话,一直沉默的池越终于从伤心里复活过来,他看了乔煜一眼,没精打采地抬起双手,钳住乔煜的肩膀晃来晃去:“……不准你说他坏话。”
林栖:“……”
乔煜:“……”
池越虽然情绪不佳,可是他手上很有力道,乔煜被晃成了孤独的抖面袋,忍不住翻起白眼:“唉,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池越泄气地撒手,“你才是狗。”
乔煜嘲笑一声:“呵呵。”
池越又沉默下去,偌大的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安静得让人发慌。
过了一会,他迟钝的感官苏醒,意识到不对。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林栖就站在他的身后:“……”
“……”池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像个被老师抓住不好好听讲的小学生,悄悄坐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声音轻得像是不准备被人听见,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他有些不敢再伸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