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折璃一一应下,最后问陈四娘还有什么想说的,那边已没了回应。
在沉寂之中,一大颗泪终于滚落下来,流到腮边。
处理了落棠山庄的后事,两人去后山再度祭拜了沈秋棠,这才踏上了回程之路。辛折璃将那枚御守替南玄隐系上,除了交代这里面大抵才真正是沈秋棠的骨灰,路上便再也一言不发。
南玄隐亦不多言,只在身侧静静相陪。
“你说,假如我们拦下陆风荷不去落棠山庄,假如不让陈四娘带路,她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阿离。”
“嗯。”
“你我都非天神,世事安能尽在预料之中?陆风荷在死前洗尽冤屈,和心爱之人同葬,安知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四娘,她难道不知那一扑是什么结果?她知道的,她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辛折璃双手掩面,似乎在极力压抑啜泣声。
“至少此行,我们替沈庄主、陆风荷正名,为镇上除去一害,解救了那些被囚地牢的无辜女子。”南玄隐的指尖划过那枚御守,轻声道,“还有,救了我。”
辛折璃点了点头,神色略有和缓,“我乏了,略歇一歇。”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这些日子强撑着,已到了强弩之末,不一时呼吸便变得平稳绵长,自然而然地靠在男人肩头。南玄隐从身侧取来自己的狐裘大氅替她盖上,拢了拢紧。
倏然之间,目光落在女子的白皙皓腕上。
青紫色的血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