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争走近了几步,用鞋尖推了推地上Alpha的脸,昏迷中的Alpha徐徐转醒,嘴里含着血沫,嘟囔着不干不净的脏话。
谢争皱了皱眉,并没有看他,似乎嫌弃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这人嘴里说出的所有的词语,更懒得多看他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像是稍微滑了一下,又像是被甩脱出去。
雪白的刀尖在Alpha骤然睁裂的眼中轻巧下坠,直直插进他的嘴里。
痛苦的号叫从男人破损的喉管中挤压出来,过于撕裂恐怖,听得人头皮发麻。
男人像一头陷阱中的野猪一样挣扎着,一团血肉从口中滑落到肮脏的瓷砖上。
刚刚进门的齐乔听见哀嚎声,尽管身经百战,背上还是生出一层冷汗,问走出洗手间的谢争:“怎么了?”
谢争不慌不忙地把口袋里的眼镜戴回去,平静看他:“里面刚找到一个,别漏了。”
齐乔微怔,还是点点头。谢争已经向门外走,齐乔想起什么,问他:“岑卯呢?”
谢争正弯腰,用干净的纸巾擦鞋尖染上的血,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说:“抓人去了。”
“他去哪儿抓人?特警队不是已经上去了吗?”齐乔疑惑。
谢争想了想,才说:“没事,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或许是谢争的反应太过自然轻巧,齐乔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等谢争走了才觉得哪里不对,对着麦克风问:“咱们岑老师出任务一向这么自由吗。”
宋宁没搭理他,应该忙着和特警队抓人。莫恒舟不知嚼着什么,嗤了一声:“这已经听话很多了。今天要不是家属在,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火中取人头了。”
齐乔想想那画面,觉得还挺有真实感,忍不住笑了一声拿出手铐,走向半掩的洗手间。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紧接着就被一地血腥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半晌,才骂了声操。
莫恒舟问他怎么了,齐乔咬着牙咽下一口恶心,在血泊中捞出男性Alpha的手铐上。
“下回还是让小谢管着点吧,这下手也太他妈重了。”
岑卯脚步飞快地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耳边原本迷醉的喧哗被另一种吵闹替代,四处都是武器摩擦和持械者沉重的脚步声。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岑卯想,不应该有人能逃出去。
他追着让自己感到迷惑的气味,一直走到一扇并不陌生的小门前,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去看走廊尽头的摄像头。
那盏摄像头的灯是灭的,和他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样。
岑卯没有想太久,扭开了面前的门。
昏黄的吸顶灯光照下来,他再次看到了眼前狭小和凌乱的房间,闻到那股并不洁净的气味。清洁工具被使用过,制服也比上一次见到时多了几套,没那么多污渍,或许新来的工作人员比较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