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的必须放下这些,像一个真正的忏悔者,告诉神明,他愿意付出岑卯的所有,只要他的神明可以原谅他:
“分手之后,你就不需要再做我的男朋友了,要是你遇到了其他喜欢的人,或者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不用再管我。但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以后,你还愿意的话”
岑卯盯着虚空中流逝的河水和那枚被冲刷得摇摇欲坠的石子,不得不更努力地抓住它,在湿滑的河底挣扎:
“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先zuò • ài,从pào • yǒu做起,或者……”
岑卯在一片寂静中,看见自己眼前露出的干枯的河床。他好像知道已经再也挽留不住什么,只能停下来,等待一个他如此需要又不想接受的结果。
手机那边的少年却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他仿佛是在等岑卯的河水流空,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岑卯说:
“卯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岑卯头顶的脚步声消失了,他们都站在静默的黑里。这个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任何东西,而少年却总是能看见藏在黑暗里的他。
“不要怕。”
岑卯听见他的光说:
“我带你回家。”
岑卯好像听到一阵从早春吹来的风声,落在晚冬长街的尽头。
他挂断电话时动作很快,像握住一束稍纵即逝的光。
岑卯握着光站在原地,这是现在的岑卯能得到的最珍贵的宝藏。他不敢再冒险,生怕连这句话都被人抢走了。
他转过身,攥着掌心的光在黑暗中的房间缓慢地行走,抚摸过每一件冰冷的家具,汲取那个人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可惜少年在这里留下的太少了,岑卯知道,那人已经把最多的放在了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而他不敢回到头顶那个两人的巢穴。他知道自己一旦走进去,就会失去所有离开的勇气。他会想和少年永远留在那里,甚至可能失控,岑卯疯狂地想,他可以杀死少年和自己,只要能让他们不必分开,永远留在那里。
但他不能那么做。
岑卯呼吸着房间中稀薄的少年的气息,开始想念只属于他的神明方才说过的话。
可他会再一次被找到吗?转身之前,岑卯虔诚地对头顶的黑暗祈祷:
请再一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