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那辆白色的长车。
车内,陆鸣握着自己刚做完手术尚且不能活动的新婚丈夫的手,对着窗外宋宁离开的背影挥了拳头。
“看个屁啊!”陆鸣恨恨似的:“就他眼神好使!要不是看他刚刚庭上帮你弟说了不少好话,我他妈肯定下车揍他了。”
岑辛苍白的唇微微动了两下,陆鸣就不再吭声了。
病床上的Omega转了转脸,陆鸣立刻摸来了他的手机,看向屏幕上的来电,微微一怔。
“小谢的。”陆鸣张了张嘴,顺手按上了一旁法庭直播屏幕上的静音键:“他上周刚被谢家认回去,不会tā • mā • de知道了吧?”
岑辛摇了摇头,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手术还顺利吗?”
少年的声音意外平静,而岑辛却已经看穿了这人惯常的隐藏,用尽量稳的气息告诉他还算顺利,顺便恭喜了他。
少年停了片刻,才自言自语似的问:“恭喜我什么?”
岑辛仿佛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才问:“为什么这时候打电话来?”
少年像是轻笑一声,却没有任何笑意:“你也会有问题想要问别人吗?”
岑辛无话,而少年也没有太多为难这个刚捡回一条命的恋人的兄长,只轻声说:“我现在才联系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告诉我,而这应该是卯卯要求你做的。”
“如果这世界上有谁从来不会拒绝岑卯的要求,除了我之外,应该就是你了。”
少年静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担心,你可以这么告诉他。”
岑辛听见自己崭新的心脏过慢的跳动声,说了声好。
“还有。”少年轻声说:“你之前告诉过我,要清除所有障碍,才能带走岑卯。”
“岑三,你会是那个障碍吗?”
岑辛好像明白过来,少年打这个电话,是想向他宣告一种改变。这种改变从岑卯经受的苦难开始,而在这场苦难结束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地位关系会发生另一种变化。这只藏在黑暗中的幼兽因为爱人的陷落决定走进丛林,而现在,他已经暗中命中了所有潜在的敌人,包括所有可能影响他们的因素,比如岑辛这个兄长。
“我会听阿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