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看到的,远没有亲自接触来得震撼。
年轻谢宿朝气灿烂的笑颜还在脑海,转眼间,这一个谢宿被沉沉暮气压弯了背脊,像一棵小树还没来得及茂盛就已枯老,只剩最后一点生机死撑着。
手上扶着的胳膊,瘦得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不是另一边的人太用力了,他疼出了满额头的汗。
“哥,我们慢一点吧。”颜意不忍心,对那个助理说:“我看谢老师很不舒服,怕影响下一场的拍摄。”
如果场务跟他说让他慢一点,他一定破口大骂,但提到可能会影响后面的拍摄,助理犹豫了一下,边骂着麻烦边动作轻缓了些。
谢宿抬起眼皮,沉沉地看向颜意。
颜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
夹杂着茫然,无望和脆弱的冰冷,混成一团棉絮,轻轻落下,却堵住在喉咙处,让人说不出话,沉闷而窒息。
“哥,您休息一会儿,我背谢老师过去吧。”颜意对骂骂咧咧的助理说。
半夜了,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不管是谁都又乏又烦躁,助理也是,路都不想走。
他觉得这个小场务还挺有眼力见,“小心着点。”
“哎!哥放心。”
见助理松开手,颜意蹲在谢宿面前,小心地将他背起来。
太轻了。
颜意看着瘦其实挺有劲,知道自己能背得动,却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颜意步履平稳又快速,比助理更快地将谢宿背上保姆车。
保姆车里有一个长沙发,颜意小心把谢宿放上去,这才仔细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