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开场试探性的热身之后,现在比赛正式进入精彩阶段。
显而易见地,罗伯斯特的视线朝着陆一奇投she过去。
“……你确定?”普雷斯满脸惊愕地看向陆一奇,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看着陆一奇眼神里写满笃定,反而是提出疑问的普雷斯荒谬一般,这让他下意识地朝着拉蒂默投去视线,试图寻找同盟——在战术布置上,拉蒂默和他的理念更加接近,他们总是能够说到一起。
然而……“莫?”普雷斯没有得到回应,不得不呼唤一声。
拉蒂默的从容淡定让普雷斯有些慌张,那模样就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一般,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们没有时间讨论。”拉蒂默给出了一个不走寻常路的答案——
此时特勤组正在球场之上进行开球,防守组即将登场,他们没有时间慢慢讨论;这也是比赛之前需要确定临场指挥权的原因,教练组简单商议,由临场指挥者拍板。
潜台词就是,比赛之前就已经说好了,陆一奇和罗伯斯特才是临场指挥者,那么现在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普雷斯不由一噎,“我才是主教练”,那句话语在舌尖打转了好几圈,这才硬生生地吞咽下去。
转头,普雷斯又朝着罗伯斯特投去了视线,其实他不是求助,而是确认罗伯斯特的态度,却没有想到,罗伯斯特太过耿直,不需要普雷斯开口就直接给出了回答,“我赞同诺亚。”
“……”普雷斯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但还是低垂下了视线,没有再回应陆一奇,内心默念三千遍:
胜利为重。普雷斯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地选择了闭嘴,而陆一奇也没有得寸进尺地咄咄逼人或者洋洋得意地耀武扬威,而是展现出了自己的专业,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快速与罗伯斯特低声商议起了战术变阵。
变阵本身并不复杂,但战术位置的变换却稍显繁琐,陆一奇和罗伯斯特兵分两路,分别寻找防守球员交谈。
短短开球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野猫队防守组与橡树队进攻组再次登场。
情理之中地,特雷塞尔的进攻战术做出调整,但改变幅度并不明显,一方面是因为地面进攻的套路本来就相对有限,更多还是实力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特雷塞尔的风格还是扎实稳重,缺少积极进取的冒险尝试。
除此之外,橡树队进攻战术在上一波攻防之中奏效,短短时间之内,着实没有大幅度调整的必要。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一档十码,橡树队再次依靠一次稳健扎实的地面跑球拿到了七码推进。效率依旧出色。
一档十码、二档三码……然后,首攻到手。
再次登场之后,橡树队进攻组的地面推进依旧表现不俗,威尔斯的两次跑球,又顺利地斩获一次首攻。
然而,渐渐地,威尔斯与塞纳两名跑卫就能够感受到,地面推进遭遇的阻力正在越来越扎实越来越厚重,隐隐之中产生一种猎物坠入陷阱的挣扎感;只是,目前暂时还不明显,地面推进依旧能够取得码数,他们也就没有多想。
但可以肯定的是,野猫队防守组做出了改变:到底是哪儿呢?
即使在站在场边的特雷塞尔和防守协调员黑考克也暂时没有能够看出来,不过,作为旁观者的他们则能够清晰感受到整个进攻流畅度的明显下滑,如同陷入流沙。
野猫队防守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这只是他们自己的胡思乱想——对手的防守战术没有做出太多变化,而是球员状态在比赛进程之中出现微妙变化,进而导致了对峙的区别?他们不应该自乱阵脚?
特雷塞尔的视线朝着普雷斯身边那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望了过去,置身于密集人群之中就如同球员一般,身高、体型、状态等等都是如此;但周身的气场与气质却截然不同,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睿智。
鲍勃-斯图普斯小觑了陆一奇,也低估了野猫队内的决心,全权把临场指挥权交给这名年轻的教练;但特雷塞尔却不会,他非常确定,本赛季野猫队的崛起与蜕变,全部都源自于陆一奇。包括防守战术。
那么,陆一奇面对橡树队的进攻,真的不会做出调整吗?虽然说,地面防守能够做出的调整还是有限;但并不代表不能调整、无法调整,否则现代橄榄球就不会逐渐高举传球进攻大旗、而地面进攻则逐渐没落了。
特雷塞尔相信陆一奇必然做出了调整,可是,他依旧没有能够看出来。
就在迟疑观察之间,橡树队地面进攻遭遇到了严重打击,连续两次地面跑球都遭遇到撞墙式擒抱,防守锋线的及时上步构建起了铜墙铁壁,狠狠地给予对手跑卫当头棒喝,迫使橡树队不仅没有能够推进码数,而且还损失了三码,这让进攻组面临三档十三码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