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对于向来都极强势的人,这样的语气和姿态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低三下四。
夏行星仿佛这才从心事的沉思里抬起头来,面色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勉强打起精神,兴致缺缺地问:“什么事?”
霍经时摸了摸他的脑袋,抵着他的额头,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诱哄的味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自立自强的好孩子。”
“我今晚那么生气,是怕你真的受到什么伤害,47号那个地方,比你想象中还要乱。”
那会所的合伙人他认识,那里也远不止表面的yè • chǎng生意那么简单,夏行星不能被卷进去。
一点都不能沾。
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后怕,这个词对于霍经时来说,突兀又新鲜。
被霍家那群豺狼虎豹算计的时候他不怕,孤身一人面对谈判桌上对面的跨国精英重组团队的时候他不怕。
年少的种种经历让他心中没有什么可顾忌敬畏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忧虑、焦躁、心神牵动的感觉了。
他怕自己去晚一步夏行星真的被不轨之徒伤害。
怕看见夏行星手上乱七八糟流着血也不好好清理的伤口。
最怕这张明明很乖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到冷漠麻木的表情和这个人完全封闭自己不愿意沟通交流的态度。
年轻英俊的男人眉心微蹙,梗了一下,有些艰难道:“在车上的时候,对你那么凶,还有骂人,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