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什么?”霍经时尽量使自己不显得那么严肃,放轻了语调后,竟莫名生出一丝温柔:“我太凶了?”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才会心虚,而且,”夏行星对上霍经时深邃的眼,很轻笑了笑:“我怕您会就此讨厌我。”
然后把我赶出去。
我现在还不能被赶出去。
至少在老爷子病情好转起来前,不能。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使霍经时顿住,心口猛然一紧。
这个小孩怎么回事。
他竟然会害怕被自己讨厌吗?
倔起来的时候让人气得咬牙切齿的,甜起来的时候又跟一团暖被子,让人心口像涌上一股密密的温流似的。
霍经时万般怜惜地抚了抚他僵硬的脊背:“不会,我不会讨厌你。”
我怕的是你讨厌我。
怕他没有聚焦的目光,怕他失去温度的笑容,怕他无所谓的态度。
夏行星眉尾不自觉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也不在意,垂眸道:“谢谢霍先生不跟我计较。”
霍经时一拳打在棉花上,嘴里发苦。
专注又深沉地望着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几乎有恳求的意味:“行星,能不能……能不能试着相信一下我?”
少年疑惑抬起头:“?”
“我知道我这个人古板、严肃又无趣,不会照顾人。”
“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指出来,如果我有哪里让你不喜欢,也直接告诉我。”
“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用笑,不喜欢也可以直接说。”
“快乐一点,好吗,行星。”
“我希望你快乐。”
男人的声音越发沙哑:“也希望照顾你。”
“希望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个被想到,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累,多依赖依赖我。”
他从不习惯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所以说的时候难免磕磕绊绊:“你……你能不能试着我这个机会?”
“就试一下。”
夏行星想问为什么,又怕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最终还是笑了笑,不正面回答,只道:“谢谢霍先生。”
霍经时眼底黯下去,涌起无边苦涩。
会议室,几个男人议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