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气氛沉得可怕,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温黎东握着苏岁安的手,这是一双冰冷的手,他烦躁地抬手解开衬衫顶端的几颗扣子,又用双手捂住苏岁安的左手,然而苏岁安的手却怎么也捂不热。
温黎东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也是冰凉一片。
他抬头,窗外乌黑一片,只有昏黄灯光的暗影。
温黎东曾记得苏岁安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那时是春天,漂亮的少年拿着一束白色的桔梗从二楼翻窗进了禁闭室,他对温黎东说——哥哥,我想跟你谈恋爱,好不好?
那是被温黎东宠大的孩子,要星星月亮,温黎东也会为他摘下来。
苏岁安要什么,温黎东就给什么。
苏岁安要温黎东,温黎东就把心交到了他手心,然后被苏岁安用刀捅了个稀巴烂。
温黎东在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过同一个问题,他和苏岁安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苏岁安被推进了急救室,温黎东眼看着那个小小的救护床被推进那个满是仪器的地方,一种很有没有出现的疲惫感再次涌上来。
温瑶问:“哥,宋以如……”
温黎东摆摆手,道:“再说。”
温瑶退后,点头道:“嗯。”
过了会儿,温瑶才想起来绒绒还在酒店。
温家所有的人都知道绒绒是何凝在一个夏天突然带回来的孩子,何凝没说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但一直将孩子带在手边,尽心尽力地养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