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最喜欢和甲竣谈这个话题。
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甲竣会多一种温柔,柔情之下是一种对家庭的眷恋。这种眷恋让温格尔感觉自己是被坚定地喜欢着,他能够感觉到他和甲竣之间有美好无限的未来。
他们会有一个家。
家里会有雄虫温格尔,会有他的雌君甲竣,以及他们未来的幼崽。
温格尔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毕业那天得知甲竣怀有蛋的喜悦,他也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将手放在雌虫平平的小腹上,茫然问,“这就有了?”的傻样子。
他越是清楚地知道一个血脉相连的幼崽,对于自己和甲竣意味着什么,就越发无法忘记沙曼云那句“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催ru药吃到后面,过量药剂百分之百会导致绝育。
剩下的只是时间和个体身体素质的问题。
温格尔彻底睡不着了。他身上早换上了睡衣。这个点,嘉虹还在酣睡。温格尔披着外套,打开小夜灯,坐在了书桌前。他无法确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能翻开资料,翻译一些阿莱西兽语。
沙暴开始减少,强度也越来越弱小。
温格尔房间的灯还能运作,除了偶尔会黯淡一些。上个月至今,温格尔已经草草翻译了这篇阿莱西兽语故事的前五十页。今天晚上,他把内容细修了一遍,又做了后面五页的翻译。
工作让温格尔短暂地忘却了沙曼云的话。
他在自己的日记里诚实记录下今天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我清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无法判断让自己的幼崽吃饱重要,还是剥夺一只雌虫生育权利更加残忍……”
“也许普罗指导说的对,在戴遗苏亚这种地方,私心真的很重要……他可能会变成我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不,应该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我应该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温格尔把今天的记录誊写完毕。
天也亮了。
他终于能模糊分辨出戴遗苏亚日夜交替的天空。温格尔去小厨房给自己煮了一份燕麦牛奶,灶台上稍微一擦,一手的细沙。温格尔用布擦干净小锅子和杯子,抱着热乎乎的燕麦牛奶,看天空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不安的暗紫色。
戴遗苏亚山监狱的玻璃,和家里那种清晰光滑的玻璃不一样。这里的玻璃厚重,至少三层,还是毛玻璃,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外面脏兮兮地糊上一层沙子,里面也没好到哪里去,手指一抹,又是一道白痕。
果然,沙暴之后,需要雌虫来帮忙打扫卫生。
温格尔叹口气,将自己的脚从沙子堆中□□,头发上、耳窝里全部是沙子。他回到房间门口,脱下衣服,用力一甩,那些沙子飞雪一般从衣服各个角落里钻出来。
太脏了。
温格尔发誓在屋子没有打扫干净之前,他绝对不会让嘉虹再出来玩了。“不过这些沙子倒是可以让嘉虹先玩一会儿。”温格尔自言自语,他没想到前天还在发愁沙子的事情,现在倒遍地都是沙子。
束巨的作用也根本不是挖沙子,反而变成了打扫沙子。
温格尔坐回到书桌前,给卫星站回信。中午时,卫星站的许可就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