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映寒静坐一会,这才说道:“雪音,如今我若说我极喜欢你,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高攀,也似乎成了你的一种牵绊,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从在扬州起,我便把你装在了心里。一路以来,千山万水,我都不曾放弃。可我却忘了,这世上存着孝道仁义一说。从前我不怕困苦,往后我也不怕,我打算回扬州安置好父亲二弟以及迟家的一切,三个月,等三个月过后我便再回来。我虽无官职不善做文章,可我会把这满天下的金银珠宝都挣到你跟前,给你挣一座金山银山,你若是喜欢,便做我夫人,若是不喜欢,我们便还是朋友,只是无论是夫人还是朋友,我这辈子,都会护着你。”
他这段话说的不疾不徐,可那字字句句,都是他最恳切最热烈的爱意。
似乎生怕雪音又拒绝,他连忙喝下一大口水,说道:“你,你不必拒绝我,或者答应我,我不会……”
雪音却心中震撼又自觉惭愧,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半晌,只应了三个字。
“我等你。”
她愿意一试,愿意试着去回应他这般热烈的爱意。
若是总归要嫁人,她愿意嫁给他的。
迟映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手猛地一抖,桌上的水杯被碰到,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雪音很是不好意思,站起来就走,低低地说:“好了,你快走吧,马车不是还在外头等着?”
迟映寒看着那么杏粉色的娇俏身影消失在帘子后头,终于忍不住绽放出笑容来。
他惊喜无比,最后干脆笑出声来,又慌忙低头把那茶水收拾好,把壶里剩下的茶水都喝完。
而后,他对着里头大声说道:“这茶水极是可口!往后每年,我们都这样喝好不好?”
冬日里收梅花上的雪,夏日里收荷叶上的露,他都会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