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三个字,字体隽秀,简单又粗暴的落入他乌沉沉的眼的眼底。
显然气得不轻。
周围的下属都避的远远的,褚医生也不敢上前。
靳北开口问:“走的时候带了些什么?”
吴阿姨说:“他房间里有个小行李箱带走了,还有些衣物,画稿倒是都被留下来了。”
江向笛自己走的,自然不能拿太多的东西。靳北上楼看了看,江向笛的画架上还留着刚完成的一幅画,是一座山,山上的树和仿佛都掩埋在大雪里,绕着山崖有一条蜿蜒的山路,崎岖而危险至极。
连画稿都不要了,对方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玻璃瓶,上面还留着一支红梅。
玻璃瓶是江向笛没有考虑在内,带走太重了。
靳北说:“走的急,什么也没拿。”
所有带着他的痕迹的东西都没有拿。
虽然可以这么安慰自己,但是江向笛不愿意呆在这里,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像是离婚后的那样,宁可独自一人生活在拥挤的出租屋里、忍受附近居民的烦扰和他害怕的狗鸣,也不愿意留在这个舒适的堪称豪华、又有着最先进医疗条件和周到服务的庄园里。
明明是江向笛自己需要忍受这样的落差和条件不好,靳北却觉得自己比对方还要难受,他努力想挽回彼此,对方没有让他离开,而是自己脱身离开了。
江向笛就应该是这个性子,他让靳北最先做出选择,但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屈服。他骨子里从来都是有着最倔强的傲气。
靳北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三点。”监控可以查到,只不过出了门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