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擦完,阎温手上的锦帕,已经脏污,他顺手就搁在了马车的小案上,显然是不打算要了,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但是十九不嫌弃,她趁着阎温转头要下车的功夫,飞快的抓了塞进怀里。
外面恭请第三遍,阎温终于掀开车帘下了车。
管事的三角眼一斜,看到了,跟在他后面下来的一个仆从。
虽然只是一瞥,但也看到了仆从脸上通红,眼睛微微肿着,连衣衫也不太规整。
他顿时想到,一些阉人都有些说不出口的喜好,想来刚才在车里,正是在发狠折腾这仆从。
管事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再看看那小仆从,弓着小腰,缩着肩膀,亦步亦趋的跟着阎温,看年纪也不大,顿时心里一阵啧啧啧。
十九跟在阎温的身边,一下车顺着大门进了奴隶市,瞬间就确定了梦中的场景。
两侧用绳子拴着衣不蔽体的男女老少,挑挑拣拣,如同相看猪狗的买家。
还有角落里,那一个梦中反复出现的铁牢笼。
十九盯着牢笼看,那牢笼的上半部分用布盖着,底下能看到一双壮硕的人腿。
她梦中不断闪现的场景,是这牢笼被推开,接着就是浑身是血的脸色惨白的阎温。
既然将这个人关在牢笼之中,就代表他很危险,那为什么他能轻易进牢笼推开?
是有人专门将这危险的人放在这里,用来袭击阎温吗?
十九跟在阎温的身后,歪着脖子,一错不错盯着那牢笼的锁,因为距离有一些远,所以她看得不太真切。
看的实在太聚精会神,没注意到阎温何时放缓了脚步。
于是一个不慎,踩到了阎温的鞋后跟。
好死不死,阎温今天没有穿皂靴,而是穿了一双花纹繁复金线勾边的锦履。
十九这一脚,直接将他的鞋后跟给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