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迟早带着外卖按响了祁肆屋子的门铃,祁肆从猫眼中看到是他后开了门。
“我订了外卖,要一起吃吗?”
迟早说。
他说的是“一起”,祁肆想了想,侧身让他进屋。
祁肆的房间过于简单,干干净净的,还有一股清香。
“你一个人住?”两人把茶几往前一推,靠着沙发坐下,迟早一边拆饭盒一边问祁肆。
对方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迟早猜祁肆是个学生,和哪位同学合租了房子。
“一个人住。”
祁肆撇开一次性筷子,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也一个人住,之后互帮互助啊。”迟早听了回答也没意外,他住的房子是他家自己买的,祁肆和他情况相同也没什么。
“没问题。”
两人通过交谈得知了对方的信息,迟早是附近大学的大二学生,最近搬出了宿舍。
祁肆和迟早还算是校友,他去年毕业,至今仍是无业游民。
但让迟早有些意外的是,祁肆只和他差了一岁,对此祁肆的解释是早上学两年,所以毕业也早。
“对了,你名字的sì是哪个字?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迟早自己的名字虽然也少见,但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写,可他听了祁肆的名字却不知是哪两个字。
“qí”是“齐”,“sì”又是哪个“sì”呢?
总不可能是一二三四的四吧。
迟早问完后低头扒了口饭,黄焖鸡米饭香味浓郁,他当初住校时总是点那家。
祁肆抬头:“祁山的祁,肆是四的繁体字。”
名倒是意外的相符,姓却想错了。
迟早嘿嘿一笑:“我猜你不是四月就是四点出生的。”
“我是四月出生的。”祁肆也笑了,“我猜你是早上出生的。”
“对!”
父母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的取名方式以及一顿饭的时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迟早很满意,觉得自己这个对门邻居算是十分好相处,温和又友善,还很冷静。
傍晚时分迟早又敲开祁肆的房门,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祁肆把自家的备用钥匙给了他,因为迟早强烈要求要是晚上他打不通祁肆的电话,他会来开门。
祁肆觉得今晚不会发生大问题,但迟早坚持,他便随了对方的意思。
迟早不可思议,他虽然强烈要求了,但也想过祁肆会不会犹豫不决,可对方太过自然,一下就拿了出来。
“我和你认识一天不到,你就这么把备用钥匙给我了?”
“只要你不是拿了就跑一去不回就好。”祁肆云淡风轻,“明天还我。”
迟早心想也是,他又不会跑,祁肆本人都不担心,他惊讶个鬼。
“那我明天还你。”
迟早用手指甩着钥匙朝祁肆挥挥手,转身进屋;祁肆瞥了眼电梯的位置,当他偏头的一瞬,黑影一闪而过,祁肆扶着门的手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合上了门。
————
那张调查问卷上问,“和鬼同处一室会如何做”,当时祁肆经过深思熟虑,毫不犹豫地写下了答案。
——看情况。
当晚祁肆很有耐心地等到了十一点,为了晚上来临的好戏心怀期待地准备了些零食,而之前迟早打过三次电话,祁肆都顺畅地接起,报了平安。
迟早白天忙来忙去,下午闲的时候又记挂着祁肆等贞子的事,勉强撑到晚上,打完第三个电话后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打算小憩片刻,但他太累了,闭眼不过片刻,便沉沉入睡。
他彻底陷入沉睡的同时,祁肆所在的客厅忽然灭了灯,只剩下55寸液晶电视在黑暗中发出光芒。
手机铃声响起,五颜六色的电视画面变为黑白画面,以舒缓的音乐和诡异的沙沙声为配乐,祁肆拆开一带薯片,盯着电视画面思考。
迟早已经见过了录像带,那是第一天;对他来说,这回是第一天,可对贞子不是……那么,他今天能够见到贞子吗?
祁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全然无视了手机铃声,咔嚓咔嚓咬薯片,大概是他太过心大的模样惹了那位贞子不满,只见井沿蓦地搭上了一只惨白的手,黑发白裙的女人肢体僵硬地从井中爬出,在井畔停了下来。